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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簇血迹落在冯雄的眉头。

    冯雄战战兢兢伸手摸过，望着指尖粘稠的血迹，再伸长脖子，自己儿子的尸体，已经飘出湖面。

    冯雄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儿子，被曹天问一刀斩成了两半？

    “你，你？”

    冯雄吓得心尖儿都在蜷缩，如果冯家还在，以本土超级家族的恐怖体量，震慑石家，不是难事，现在冯氏举族寂灭。

    再张狂下去，冯雄害怕自己也会步儿子的后尘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曹天问余光瞥过，竟是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冯雄缩缩脖子，不敢近距离接触这两人，迈起脚尖就想溜之大吉。

    “想走？”

    易青山眼睛一合，湖面泛起三尺浪花，化而为剑，直插冯雄后背。

    噗嗤！

    冯雄应声倒下，死不瞑目。

    “这一仗，还打吗？”易青山看着曹天问，出声说道。

    再打下去，曹天问必死无疑。

    “不打又能怎么样？”曹天问盘膝坐下，脸上的表情很无所谓。

    易青山的视线落向曹天问手中的阔口战刀：“它留下，你离开。”

    这是放曹天问一条活路。

    曹天问摇摇头：“英雄末路，生不如死。我这活了几百岁的人了，也该落叶归根了。”

    曹天问站起身来，依刀而立：“小子，这辈子老夫没服过任何人，包括你师父何太安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，我服你。”

    如今这天下，各大王族自恃高人一等，动辄开战，视茫茫百姓如茅坑烂泥，随意践踏。

    在曹天问看来，他和何太安都是随波逐流的懦弱者，虽有惊天动地的神通，却始终屈服于家族，屈服于大势。

    可是面前这个年轻人，出身草芥，却有天人之姿，更难的是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。

    焚我忠骨，燃我热血。

    生亦何欢，死亦何苦？

    “往后余生，愿君前路坦荡，一帆风顺。”

    曹天问双手拱拳，朝易青山遥遥一拜，行大礼。

    “但是近日，请你务必拿出最强本领，老夫朝闻道，夕死可矣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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